仝小林奋战在新冠疫情前线,带来3点信息

1月24日除夕,本是阖家欢乐的日子,国家中医医疗救治专家组组长中国科学院院士、中国中医科学院首席研究员仝小林作为第二批进入武汉一线的中医药专家抵达武汉。1月25日,他带领专家组(广东省中医院副院长张忠德,中医科学院西苑医院呼吸科主任苗青,北京市中医院呼吸科主任王玉光)深入武汉市金银潭医院临床一线诊治病人。

自从1月23日国家卫健委公布《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诊疗方案(试行第三版)》后,1 月 27 日,国家卫健委办公厅向各地卫健委下发《关于印发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诊疗方案(试行第四版)》,以下简称第四版方案。

我们可以想象,这些战斗在前线的中医专家组们,一定在修订诊疗方案中起到了十分关键的作用。

1月28日,中央电视台战疫情特别报道武汉直播间联系了在武汉一线抗疫仝小林教授,电视机前的他,显得十分疲惫,但掷地有声,实实在在讲情况,明明白白讲道理。

湖北省武汉市自2019年12月以来出现大量新冠病毒感染的肺炎患者,且疫情发展迅速。湖北省中医院、湖北省中西医结合医院、武汉市中医院、武汉市中西医结合医院4家医院充分发挥中医药特色,坚持中西医结合治疗。2020年1月15日以来共收治527余例住院病人,其中出院100余例。

(一)中医在这场战役中到底能发挥什么作用?

第一是预防,中医有着独特的优势;第二是治疗中患者出现的各种症状,中医有着巨大的潜力。

在第四版方案中首次提出临床观察期,治疗手段全部选用中成药,这说明中药在预防上,显示出了巨大的优势。若普通老百姓在家中隔离时,出现乏力伴胃肠不适,可以服用藿香正气胶囊 (丸、水、口服液),藿香正气散,治一切不正之气,可解表化湿、理气和中,出自《太平惠民和剂局方》,应用范围广。胃肠不适可以包括:对于寒湿所致脘腹胀满、大便稀溏或泄泻;或食滞吐利所致大吐大利,烦闷不舒,厌食,嗳腐。

出现乏力伴发热,第四版方案建议使用四种中成药。金花清感颗粒为新的中药复方制剂,适用于流行感冒。该药品是北京市人民政府在2009年防治甲型H1N1流感期间,组织临床医学、药学、公共卫生等多个学科专家开展的重大科技攻关项目成果。药物由麻杏甘石汤和银翘散加减组成,适用于外感风热、热毒壅盛证,症见发热,咽喉肿痛,咳嗽。连花清瘟胶囊则适用于热毒袭肺证,意味着患者流行性感冒症状更重时,如表现为高热、恶寒、肌肉酸痛、咳嗽、头痛、咽干咽痛、鼻塞流涕等,可选用此药。疏风解毒胶囊可疏风清热,当患者发热伴出现流浊涕,头痛咽痛时,就可以选用此药。防风通圣丸优势在于解表通里,用于表里双感性的上呼吸道感染,当头痛咽干与小便赤黄、大便秘结同时出现时,可选用此药。

(二)为什么患者表现症状和预后如此不同?

仝小林教授认为,病毒的强弱、体质的不同、机体的状态是三个重要的原因。

在第四版方案中医治疗中,定义更加明确了“疫病”的诊断。我国从有记载的历史开始,至少有大疫发生不下500次,历代医家在于疫病的斗争中,对疫病的发生及发展规律、证候表现特点、传变转归趋势都做了观察和总结。在此前健康报对仝小林教授的采访中,仝小林教授也明确表示,此次新型冠状病毒肺炎当属“寒湿疫”,是感受寒湿性质的疫疠病邪而发病。那么,可以认为对于一些阳虚体质、虚寒体质的人,可能更易感新型冠状病毒,若居住在南方地区,更应该注意预防。比如艾灸神阙、关元、气海、胃脘、足三里等,可以温阳散寒除湿,调理脾胃,提高机体的免疫功能;也可以泡一些代茶饮,在此推荐一个简易的寒湿(瘟)疫方:苏叶6克,藿香叶6克,陈皮9克,煨草果6克,生姜3片(寒湿重者,生姜用510片)。但对于有些偏于阳性体质者,在症状上很快就化热、化燥,甚至伤阴。这也需要在临床上注意。

(三)在治疗中,慎用苦寒药!

在第四版方案一般治疗中,删除了使用糖皮质激素治疗这一条,并且在抗菌药物治疗中指出避免盲目或不恰当使用抗菌药物,尤其是联合使用广谱抗菌药物。加强细菌学监测,有继发细菌感染证据时及时应用抗菌药物。

这与之前仝小林教授接受健康报采访时表达的观点一致,他提出要减少不必要输液。因为寒湿者,舌体偏胖大,有齿痕,厚腻苔,甚至腐苔,反映湿邪很重,此类患者初起阶段尽量采用中医药治疗。湿邪缠绵难愈,过度输液会加重寒湿。同时避免滥用抗生素,因其为病毒感染,除非合并细菌感染,不宜常规使用抗生素。从中医来看,抗生素多为寒凉之品,易伤脾胃。

相比《关于印发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诊疗方案(试行第三版)》,新版诊疗方案除了对流行病学特点、诊断标准、临床分型、病例的发现与报告、重症治疗等方面做了一定的修改外,中医治疗部分也做了相应的调整。

下面,就仅中医部分,我们做了整理(下划线为增加、修改内容),由于最新版诊疗方案对疾病分期进行了重新分类,故临床表现也都做了调整。

(四) 中医治疗。

本病属于中医疫病范畴,病因为感受疫戾之气,(此处删去“病位在肺,基本病机特点是‘湿、热、毒、瘀’”)各地可根据病情、当地气候特点以及不同体质等情况,参照下列方案进行辨证论治。

  • 医学观察期

临床表现 1: 乏力伴胃肠不适

推荐中成药: 藿香正气胶囊 (丸、水、口服液)

临床表现 2: 乏力伴发热

推荐中成药: 金花清感颗粒、连花清瘟胶囊 (颗粒)、疏风解毒胶囊 (颗粒)、防风通圣丸 (颗粒)

  • 临床治疗期

(1)初期:寒湿郁肺

临床表现:恶寒发热或无热,干咳,咽干,倦怠乏力,胸闷,脘痞,或呕恶,便溏。舌质淡或淡红,苔白腻,脉濡。

推荐处方:苍术15g、陈皮10g、厚朴10g、藿香10g、草果6g、生麻黄6g、羌活10g、生姜10g、槟榔10g

(2)中期:疫毒闭肺

临床表现: 身热不退或往来寒热,咳嗽痰少,或有黄痰,腹胀便秘。胸闷气促,咳嗽喘憋,动则气喘。舌质红,苔黄腻或黄燥,脉滑数。

推荐处方:杏仁10g、生石膏30g、瓜蒌30g、生大黄6g(后下)、生炙麻黄各6g、葶苈子10g、桃仁10g、草果6g、槟榔10g、苍术10g

推荐中成药: 喜炎平注射剂,血必净注射剂

(3)重症期:内闭外脱

临床表现: 呼吸困难、动辄气喘或需要辅助通气,伴神昏,烦躁,汗出肢冷,舌质紫暗,苔厚腻或燥,脉浮大无根。

推荐处方:人参15g、黑顺片10g(先煎)、山茱萸15g,服苏合香丸或安宫牛黄丸

推荐中成药: 血必净注射液、参附注射液、生脉注射液

(4) 恢复期:肺脾气虚

临床表现: 气短、倦怠乏力、纳差呕恶、痞满,大便无,便溏不爽,舌淡胖,苔白腻。

推荐处方: 法半夏9g、陈皮10g、党参15g、炙黄芪30g、茯苓15g、藿香10g、砂仁6g(后下)